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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樂家久石讓的《感動,如此創造》一書裡面,談的都是關於一個音樂工作者在電影配樂工作上的思維與實務。

電影,有背景音樂。久石讓所謂的「戲外音樂」。

那麼音樂呢?音樂也有它的「背景」。這個背景,當然不再是音樂。它不是那些音樂進行時浮現眼前的電影畫面或幻燈片風景照,也不是音樂演奏時的額外音效,更不是音樂背後的軼聞趣事。

曾在《Giuliani 的 憂傷曲 La Melanconia》一文裡提到:「『音樂的意境是由演奏它的人的人生來決定的。』這是我給曾經問自己的問題的答案。」

那個問題,是我以前曾經這麼想過:「也許,音樂的意境是由演奏它的人的人生來決定的?」。當時,只是向自己提出這樣的思考議題。而這個念頭現在已經是肯定句了,但必須再精確一點:「音樂重現時的意境是由再生它的人的人生所決定。」

塞戈維亞曾對巴赫的夏康曲有過這樣的註腳:「人未到 50歲彈不好。」我想主要不是因為技術,年齡跟技術的熟練是兩回事,塞戈維亞應是要求人生的歷練吧。

在紅塵中翻滾過,經歷過那麼多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樂,顛沛困頓順遂得意,苦其心智勞其筋骨,一定要如此這般的活過以後,累積了相當的人生體驗 (用遊戲的術語來說是經驗值),才具備了較能感受、吸收、設想、同情、揣摩、體驗、接近音樂家創作音樂時的處境,與意境吧。

久石讓書-250  

久石讓也不斷的在文章裡面提到「世界觀」。他極為重視這個世界觀,他認為一部沒有導演世界觀在裡面的作品是無法感動人的。而配樂工作,也必須對應導演的世界觀,再加上音樂家自己的世界觀才能提出更貼切,更寬廣而感人的音樂。

我的解讀,一個人的世界觀就是根據他的人生體驗,與他存在成長於其中的大環境之間的相互觀照作為背景基礎,在他創作或表演作品時所映射出來的個人美學觀點。

這個世界觀,對大多數人而言,它整個形成的過程是躲在表象人生底下的一個長期平行背景作業,雖然那個人也許沒有認知,也不會承認。

那就是作品的背景。

作品就像是一面奇妙的鏡子,可以映照出藝術家的世界觀。

而演奏作品的我們,其實是在用我們的世界觀對映原創者的世界觀:這就是「詮釋」了。

這就是藝術作品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版本原因了。因為這個指揮家不太同意前一個指揮家對布拉姆斯的詮釋。因為這個演奏家不太能接受前一個演奏家對莫札特的詮釋,因為某大導演不喜歡另一個大師對特洛伊木馬屠城記的詮釋…

主要的動機,都是認為自己新創版本的表演方法/敘事的方法,有更優的美學呈現,更能表現出基於自己獨特世界觀美感經驗所詮釋的境界。

可想而知,表演者與原創者兩邊的世界觀的境界,即背景、水平、經驗值等等,必有一定的差異,而差異越多的話,再現出來的音樂也是越走樣的。

 

v1.0 2008/07/04 06:41


v1.1 by Autusumm 秋草夏人 2013/12/27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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